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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8.30

周国平对于失恋有一个很有趣的说法:“当最热烈的爱受到的重创而返诸自身时,人在孤独中学会了爱自己,也学会了理解别的孤独的心灵和深藏在那些心灵中的深邃的爱,从而体味到一种超越的幸福。”事情已经过去整整两个月了,我一方面并没有从爱她中自拔出来,另一方面也觉得孤独中又有许多悲凉。有人说幸福在于自我的遗忘。我把自己弄丢了好久,想找回来并不是那么容易。

对我来说跟异性说一些话题明显有各种等级之分。譬如说,跟 S 的聊天仅限于探讨韩庚的演唱会是不是又延期了,或者今天上海是不是又下雨了;而跟 F 的谈话能扩展到爱情是多么多么深刻的一种体验。读C写的影评我就完全读不懂了,她能把一部文艺片鞭辟入里分析得如同肢解一台电脑,每个零件掂量得十分透彻,同时又能从整体上把各部分联系起来。然而,这么多人里,唯有她是让我觉得聊天具备着可爱的属性。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跟你从犬儒主义和爱国主义一直聊到裘德洛长得是多么苍老。

失去这样一个人,即使孤独再令人陶醉,也无法避免地觉得生命从此不完整。我曾犹豫地后悔没有早一点读书,或许,从她刚离开那阵子我就开始读书的话,也许能早一点清醒。但是假如没有了这段时间的孤独,在书里也是很难产生共鸣的吧。爱默生对于阅读的理解是,把生活当成正文,把书籍当作注解。假如没有这两个月的迷茫无助,恐怕我对于云里雾里的书中阐述也不会感受到什么。不能否认的确有时候,读一本书会有那种情不自禁喊出来“这正是我所想的,我想说的,被作者偷去了!”的感觉,有时候真是难以分清哪里是作者的独创,哪部分是自己的想法。

在校内上看到一个被疯狂转发的名言,某某人说:人生有两大悲剧,一是没有得到心爱的,二是得到了心爱的。出处有待考证,但是这句话把人生的全部一种戏谑的方式概括为两个相互矛盾的概念。在我看来,这两个概念无非基于人类的欲望上。欲望是永存的,即使是在空虚的神学领域。《荆棘鸟》里象征着绝对纯洁的戴恩被作者溺水身亡,而稍有缺陷的人,比如拉尔夫,则为了红衣主教或者“更好地为上帝服务”的地位把本该属于克利里家族的财产夺走。大概这个社会正因为没有绝对的纯洁,所以才能相互契合得完美吧。

《生命不能承受之轻》里有一句话:只活过一次,等于没有活过。这句话完整无比,又深刻内涵地揭露了一个真理:人生只有一次。第一次认识到这个概念的时候,就好像苏菲第一次读陌生人的来信那样感到震撼和无力。我一直是一个可鄙的享乐者。百年来往,朝代更迭,一个人的人生实在是微不足道。短短几十年,有人花费毕生心血去帮助他人,有人投身学术,有人在这个制度下苟延残喘。无论怎样,都只是活下去的一种手段罢了。任何人的人生对他人的影响都微乎其微,对于任何一段人生,真正有意义的只是“自己”。不用为留不下身后名而缺憾,也不用为生前没有你的宇宙多么无趣而感到空虚。既然人生只有一次,幸福地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然而怎样定义幸福?幸福与欲望是两件紧紧联系的事物。既然做不到抛离一切欲望,就不得不在刚才那句“人生两大悲剧……”的怪圈里迷失。想到最后,似乎享乐主义也是一个不堪一击的论调。莫洛亚说幸福在于爱。但是爱的产生和离去却都意味着痛苦。人们永远做到始终如一的幸福,这样好与坏的一半一半,却也完全符合“人品守恒定律”的说法。这个比率并不一定是 1:1。经过可靠调查,一般幸福和痛苦比率为 2:1 的人生堪称“不会绝望的人生”。终究是一种主观的说法,假如十分坚韧的人,比如 the Count of Monte Cristo,这个比率就算达到 1:100 也没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