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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2.02

早起蜷缩在被窝里不想出来,吭哧到九点多终于起床。陪波辉去买吉他,辗转反侧,在淘金路一家店买了一把,原木 40 寸缺角霸气琴,傲视群雄,熠熠生辉。

在淘金路东侧,一个年轻外国男子驾驶一辆蓝色小轿车意图从某支路倒车入大道上去,屁股却被一辆银色小面包挡住。该异域男子火气旺盛,直接下车去拉开对方车门并叫嚷一番,然后狠狠把对方的车门关上。接下来他注意到我在盯着他,神色突然有些畏惧,可能自觉得给国外来宾‘有素质’的刻板印象抹了黑。面包车里的人吓了一大跳。不懂外国男喊什么但大概猜到什么意思,把车往前挪了几米,蓝色轿车便抽身出来。

面包上的人越想越气,明明在自己的国土上还被一个鬼佬教训一顿,实在火冒三丈。突然下车,踢了那蓝色轿车几脚,用粤语叫骂。

蓝色男子学习了中华民族传统美德,打开车窗朝面包男啐了一口,扬长而去。面包男大怒,连忙补了几脚,无奈蓝色车逃跑速度太快,自己也打了个趔趄。

我们看完热闹接着走。淘金路在广州是诡异的存在,高档与低俗和平相处,美女与乞丐共街散步。遍地是银行,车流量很多,但马路规划恶劣。

在某个路口发呆,这是一个单行路的路口,没有交通灯。行人想到对面去只有等过往的车辆变得稀疏。听到一边两个闲人低声嘟囔,今天怎么车这么多!

一侧的行人越积越多,可汽车也呈堵塞状。中国的司机你懂得,开车以抢路为主要方针,而且特别喜欢跟行人抢。虽然眼前就是斑马线,两侧也积了不少人等待过街,可从来就没有谦和礼让的想法。猛踩油门,自己要慢一步过去就好像老婆被路人上了一样捶胸顿足。

在澳门和香港都遇到过这样的斑马线,司机五米远外就停下车子招手让我们先过去。

终于,行人好不容易拦住了车流,两侧开始蠕动起来。一个年轻女人和一个年老妇人擦肩而过,但空间狭小,还是撞了一下。年轻女人回头道歉,老妇人想要发作,但却发现时间、地点都不太好。于是改扔给年轻女子一个轻蔑无比却又夹杂着不满的表情。我发现这些老人的面部线条实在强劲,毕竟从一个单一的表情里同时感到对方的蔑视和愤懑,还是不太容易的。

这又让我想起了中大的学一食堂。本来是给学生和教师开的食堂,但早晨去买早餐,中午去买午餐,晚上去买晚餐的有相当一部分是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老年人。这些人的脑中没有排队的概念,即使在某个已经形成了相当规模的队伍,他们仍然一股脑直接跑到前面去。大吵大嚷,又挤又叫。我注意观察他们的目光焦点,事实上,他们从一看到打饭窗口一刻起,眼神是一直落在那些想买的食物上的,周围的一些,有生命的没生命的,学生老师阿猫阿狗,全部是障碍物罢了。

迷路。在广州问路第一大忌:永远不要问报刊亭的卖报人。波辉显然非常无知,礼貌地去问某报刊亭:请问淘乐苑怎么走?那个人半张着嘴,眼神呆滞,眉头却紧皱。开始他采取‘没听到’战术,半晌,觉得波辉的目光实在是太火热,自己抗性不足,修炼火候不够,装不下去了,只好嘟囔一句不知道。我们转身,猛然发现淘乐苑就在身后。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镶嵌在石头墙上,映得卖报人满面红光。不过从他角度来讲,他只是个卖报的。每天游人无数,买报纸或杂志的并不多。自己生意惨淡,却还要承担免费指路人的责任,实在太坑爹了。

在广州这种地方,人流量巨大,每天行走见的人可能连续几年都不会重样。陌生与冷淡,是不可避免的。

我发现我很讨厌广州的中学生。男生还好一些,女生的话,邋遢地搭着肥大的校服,背着没品位的大包,上肥下紧的运动裤,底下是帆布鞋。比喻起来,好像一只倒挂的蝙蝠,简直玷污了匡威的形象。这些倒没什么,费解的是这些女生总是一副屌屌的样子,虽然看起来不屑一顾,但其实却又是最关心周围的眼光的动物。

从 K 出来,看到一个姑娘,灰黑牛仔裤,帆布鞋,灰色卫衣,靠着一旁的花丛吸烟,长发倾泻下来反射金黄的阳光。跟她对视了三秒钟,我笑了起来,只是单纯觉得好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