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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8.17

翻看以前的日志,真是一件残忍至极的事情。那些温柔的话语,伴随美好的记忆,如扰乱了空气的屋子里的灰尘一样,忽地腾空而起,随着呼与吸前呼后拥挤进脑子里,原本空荡荡的躯壳一瞬间,被那些故事填满,熙熙攘攘。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完整地看过一遍跟她相处的点点滴滴,主要原因是不敢,借口是太麻烦,这个博客只适合按照倒叙的方式查看。为了认真看一遍,我加了一个日历。那段日子,她也在写一写东西。看到自己写的,却总是联想到她的文字。我低头,想问她要那些日志,她拒绝了。其实我一直觉得她可能还在那个名字叫"letters to cloris"的博客上写,也有可能换了一个更隐私的地方,但总之应该还在继续。不过也不一定,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神经病似的每天积攒了一大堆碎语对自己说。

她刚走的时候,我惊恐于她怎么可以前一天还说爱我,第二天就只是给我打简单的电话。现在的我,却无比思念哪怕是她仅仅给我打电话的情形,如果我当初不逼问她,她也许还一天一个电话给我,安抚我麻痹的、慌张的内心世界。我就这样一篇篇看着那段日子,看着她一点点抽身离去,我想抱住她,搂住她,不让她走,可是我真的没捉住她的手。

我真的很对不起你,H。

无论怎样等待,无论等待的时候多么翘首企盼多么心焦如焚,时光依旧不悲不喜得按照一秒一下的速度蠕动。

世界上许多事不都这样么,自以为是的期盼并不能改变什么。

今天天气很好,窗外被云彩遮挡的阳光照下来,反射在绿油油的草地上,鲜亮,但不耀眼。树和灌木挡住了鸟语花香和人来人往,那种若即若离的的感觉给平静如水的生活平添一丝层次感。偌大的草坪上,有一只白色的小狗在散步。左闻右嗅,顺便小个便,划分一下自己的领地。恍惚中竟幻想着看到和她一起在草地上,带着我们养的小狗去散步。觉得自己是做题做多了,看着窗外,眼睛都懒得对焦,任景象挣扎无力,然后变得模糊。树变成了两棵,小狗也变成两只。这种混乱的视觉,却给人一种时光永驻,光阴无限的感觉。

目光转回室内,被狭小的空间挤压的喘不过气来。其实我的房间还是蛮舒服的。光线很明亮,床很宽敞,躺在上面,抬头就能看见天空。可是很多时候感觉不是被环境所左右的。想着忧郁的事情,即使是热情的红色,也可以被当成冰冷的红。

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想:你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忽然反悔了?是不是因为我不聪明?不够理性?还是对你喜欢的东西知道得不够多?

心里始终萦绕着这些问题,如同没有坟茔的孤魂野鬼游离于世间,苦苦寻求着自己为何被杀。整个人生如同被放在炼钢厂的铁水里,重新打造,然后在出炉的一瞬间,被无情的钢铁师在脑门上印了一行字:“你是谁?"。好像是《异域镇魂曲》里那个拥有不朽之身无名氏一样,睁眼在太平间醒来,浑身古老的皮肤上布满无数战斗留下的伤疤,唯一的问题却是,我是谁,我是怎么死的,我活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