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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8.09

《明年今日》里有句歌词我一直记着:在有生之年遇见你,竟花光所有运气。

故事发生在 2011 年的夏天,南方那所大学里。那所大学有四个校区,南校区,东校区,北校区和珠海校区。前两年我们都在珠海校区,却从来没打过照面。等到 2011 年我们回迁到南校区,我们度过了有生以来最好的时光。我叫 L,我在中大读高分子系。她叫 Y,读分析化学。

Y 给人的印象和她实际的性格,应该是“前者是后者的子集”这样的关系。有人说外貌美是三流美,身体好是二流美,气质好是一流美。Y 无疑是集三种流派为一身的。我们很相像的一点是都属于大智若愚的人群。可以依靠与生俱来的直觉把整体拿捏的丝毫不差,可有时候会忘记小细节的差错。我们的不同点也很明显,我的直觉来源于懒得仔细思考,而 Y 的直觉来源于对人情世故的深刻洞察。在她面前,我好像一个从未长大的孩子,尽管外表看起来给她安全感,但似乎总是让她觉得自己必须学会自我保护。这个区别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她的天性中悲观多一些,对于别人也有更多的慈悲和同理心。这从她对 NGO 计划的参与可见一斑。我以前有时觉得她想得太多了,问她“天天想那么多不累吗?”她生气了。在我看来不管爱情双方占据什么样的性格,这个都不是问题。完全不搭调,可以互补。而搭调的性格可以互余。佛说,每一个遇到的人都是来渡我们的。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如此爱她的原因吧。


刘瑜对《小团圆》的评价是,“短短三、五年的爱情,这样细水长流地被思量、被咀嚼,被雕刻,好比写一本书,前言花去 20 年,后记花去 50 年,最厚重的却仍是青春那三五年。”

张爱玲写这本书的时候已经 55 岁,再改的时候 73 岁,但是书里的内容却是 40 年代上海一个女孩的心事,也是张爱玲自己的回忆。“她怎么能记得这么清楚呢?”“因为她是张爱玲嘛。”

寻遍脑中所有词汇,最后也只剩下一个:感同身受。短短三个月的爱情,这样被我反复吞咽着,起初是一张白纸,写写画画,再写写画画,混乱的线条早已看不出最开始的面目,掩饰了真相的同时也掩饰了自己的内心。花了二十年,似乎就是为了等这么一个人出现。她的确出现了,在我的生命中绽放,一转身,又走了。剩下的几十年,仿佛就像张爱玲一样,每天一个人浑浑噩噩在洛杉矶的小房子里,把内心掏出来晒晒,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思念那三个月,一遍又一遍。

何苦呢?有人问。何必再往上加砝码呢,以为你叠罗汉呢?人家都没所谓了,人家都已经准备环游世界了,你怎么还看不开?但是那又怎么样,难道非得她也整天像我一样衰个脸我才开心么?我当然希望她开开心心的。Summer 后面永远有 Autumn,这我也知道。

可是我就想,永远沉迷在那个夏天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