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毕业论文答辩,下午去签 E&Y 的工作邀请,晚上去接喜欢的女孩子。我觉得今天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但我觉得并没什么特别的。
园东区的校道终于要翻修了。一大早就被施工的噪声吵醒。最近几天一直是这个样子:鸡飞狗跳,鸡犬不宁,楼道的野猫吓得不知躲到哪里,院子里的小孩嚎啕大哭。不过这也算中大的特性之一,每年逢五月,必有施工进行。当看到孙先生的铜像又一次被脚手架和油布盖起来,不是换了校长,就是到了毕业季。毕业季,三个字,感伤的。虽然有预料,但是当这三个字真的属于我们这一届的时候,还是会变得惴惴不安。
中午答辩结束,导师请客,实验室在小北门聚餐。出席者有我们几个做毕业论文的本科生,还有研究生和博士师姐。大家对自己和化院老师之间的佚事进行交流,气氛很欢快。我在一边听着,一边设想如果自己继续在这个专业读下去,不管是在中国还是在美国,可能以后跟大家的谈资都是这些吧。至于毕业论文,我回顾三个月的实验室生涯,发现我的产品在第一个礼拜就已经生产出来了。剩下的时间主要是用来测试测试再测试。从其他人的答辩中也发现,他们也把大部分时间花在测试上。要是有一种万能测试仪,比如像红外线温度计那样,照一下某种产品,就会自动读出几乎所有的数值(比如 XRD,紫外红外,DSC 和 ICP 等等),化学应该是另一种样子。
下午去安永签 offer,走那条已经很熟悉的线路。在安永大厦的门口看到若干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女,对某些项目进行密切商谈,礼貌且庄重。似乎这样又是我的另一个未来:人在社会这种生产机器下被放进属于各自的模子里加工,最后的产品带有相似统一的属性。安永的 HR 递给我一个大信封,里面是 offer letter。经我跟她再三确认这个 offer 并没有实际的法律约束力后,我颤颤巍巍地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出门打电话给父母庆祝自己获得第一份真正意义上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