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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2.04

好久不见 F,今日发现她变得好漂亮。约好在某商店门口见面,我转了好几圈,注意到附近一个美女。身着白色长毛衣,五官精致。我呆在那里盯着她,看起来有些面熟,好像是 F,但又不太像。为确信某种想法,上前几步。既不能显得太鲁莽,又不能太退缩。有意无意瞟着她,直到最后她笑了起来。那万分熟悉的笑容让我确信了此人果然就是 F。她画了点淡妆,不过并不拘谨。反倒我觉得自己跟她之间好像有隔膜了一样,紧张得不得了,嘴里嘟囔嘟囔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竟然进入了那种好久不曾遇到的天然呆模式,果然好久不接触姑娘就会变呆。和 F 吃了午饭,看了豆瓣上评分颇高的《碟中谍 4》,出了影院已经是傍晚。

搭地铁回到学校想起 Serena 吩咐买邮票,遂漫步向学校邮局。一整台广州天色惨淡,阴霾笼罩,到了傍晚更甚,简直无法分清树杈剪影跟背景的区别。五点半钟的时候,校园的街灯慢悠悠明亮起来,空气中弥漫一股诡异的香味。我不知道这个季节南方开什么花,倒是那些草开始一片又一片地枯萎。走到邮局门口看到大门紧闭,呆滞了十几秒钟,转身返回。身上带着小白,但是光线不好,只能开高感拍,画面一片噪点。中大有一特点是四通八达,大路小路同存,想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有无数种走法,这跟霍格沃茨城堡好像。我选了没有人的羊肠小道,其中包括那条萤火虫小路。

人有一个缺点就是联想能力太强,这能力放在现实中那就是触景生情。明明无关紧要、无机的没有生命的东西,也很容易被感情丰富的人类赋予某种含义、某种回忆。萤火虫小路是我和 Y 以前最喜欢的地方。那里是中大为数不多在夜晚也很明亮、人很少而且很清新的地方。一条羊肠小道把世界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某机构研究所,古老的二层红砖房前是被植物涂满绿色的小院子,深绿色的、湿漉漉的藤萝挂满路旁的矮墙,另一侧是被铁丝网包裹的网球场。有时会有人打球,有时只是空空地亮着灯,把人的影子打得恁长。羊肠小路是灰白色的石板,靠近网球场的一边有一条年久失修的铁栏杆。坐上去休息很舒服,但是要小心会翻过去摔倒。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铁栏杆变得像入水的筷子一样曲折不齐,而且浑身上下也附着了很多暗红的铁锈,标记着那些一去不回的好时光。这里是个发呆的好地方。

从图书馆一边长长的下坡走过来,左手无意识地搭在那条栏杆上,眼前是两个虚幻的人。可是在昏黄的光影下,却显得如此真实。一个人坐在栏杆上,另一个站在对面,轻轻托起对方的下颚,对视着,然后深深地,深深地吻下去。如此真实,又如此虚假。轮廓的质感被想象力充实,又被一只突然闯进的小萤火虫打断,留下漫无边际的失望和迷茫。内心空荡荡的感觉如同加勒比海盗三那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吞噬掉仅存的温暖回忆。疼痛感依然存在着,比以前更虚无,更没有质感。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就像旅游出去一圈最后终要回到原地,就像崭新而鲜嫩的一场偶遇。曾经的女孩今昔已不再,她却触碰我的心一如既往。如何切断往事的羁绊?难道真的只有用那个“忘情诊所”么。

这便是我的周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