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t counter
2016.10.13

于十一号晚上抵达重庆。飞机下降了好久,窗外依然是灰黄色的蒙雾,什么也看不清楚。从机场出来以后才发现重庆正飘着小雨,更准确地说,像是一种介于水滴和雾气之间的一种液体。重庆的十月份是冬天的开始,随着雨季的到来,一切都变得湿冷难过。去重庆始终而言并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几乎所有人知道我的行程后都对去重庆这件事表示疑问。我之所以最后还是买了机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她的威胁。虽然她那时没有明确威胁,但我心里明镜似地清楚,如果此番不去重庆,我们将陷入漫长的争吵。虽然争吵由于分手而提前结束,但是机票此时也无法退了,并且接下来的行程全部仰仗于此。

这件事的后果就是和她的关系略有回暖。她也不着急着要我见她父母了。她没有回国,所以去重庆确实没什么意义。我们并未结婚,甚至未来还是一个未知数。去重庆的目的、去重庆的行程全都模糊不堪。前几天跟高中老同桌见面,他抛出了相同的疑问的同时也给出了他的看法:他觉得我的女朋友心里把我当成已经结婚,因此我去重庆就当替代她去了,而且也给她父母一个交代。但不论怎样,2016 年 10 月 11 号傍晚时分,我拎着箱子杵在江北机场。打车。路上堵车,花了接近一个半小时到达她家中。一切跟三年前来没有不同,只是很多东西看起来旧了许多。她的家庭并不富裕,父母每天都很忙,家中虽然谈不上豪华,但也井井有条。我突然对她的父母产生了许久的同情和愧疚感。如果不是我的存在,她此时应该还住在家中,也许已经结婚,但总之家庭团聚,其乐融融。

她的外婆先于我一天到她家计划住两个月。因此一共有四个人。我给她父母带了一些礼物。她的妈妈有些发窘。因为我猜测她原先并未预想我带了很多东西,因此只给我准备了一些简单的特产。她很快出门了,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她的外婆两人。她外婆走过来坐下,说我的女朋友从小没人管,什么都要自己做,所以很直白,不会拐弯抹角,更不会说话,所以可能有时候缺乏一些生活艺术。我问,什么是生活艺术?她说,生活艺术就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我明白了,原来她的外婆身先士卒,开始一轮进攻。幸好我有些准备,说我明白。接下来她说,那么你们明年是怎样打算的呢?如果她抽不到工签怎样,抽到又怎样云云。这是一番连招。我的回答是,事情会变化很快,我无法保证什么,但是如果她抽不到工签的话,我愿意为了她而寻找回国的机会。如果抽到的话,那么等时辰到了,便可结婚。她的外婆对我的回答似乎颇为满意。之后又牵扯一些其他事情,她的妈妈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大大袋子,里面是刚刚买的一些包装精美的特产,说要让我带回去。那是相当多的一些礼物,以至于我的行李箱都无法塞下。跟她的妈妈推脱几下,勉强收下了一半,另外一半以“登机箱中不可携带液体”唯由婉拒了。

我想她的外婆也许是她的父母安排的说客,或者是打探情报的急先锋。她父母请我吃饭,下楼在电梯上,她的外婆便迫不及待拉着她妈妈的衣角重复我刚才说的话。我有点不舒服,但并未在意太多。那些确实是我的真实想法,但我也确实没办法做出什么承诺。第二天早上五点起床赶飞机去了。在重庆仅仅呆了十二个小时,还要拨出大部分精力应对她的外婆,因此所见所闻极其受限,但还是看到重庆比以前整洁了不少。据说是最近一个叫做“争夺卫生城市”之类的评比而促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