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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0.15

到了结婚这一天。没有太多惊喜,好像一切都顺水推舟,自然而然就发生了。好像是因为年龄增长,阅历增加导致对很多事情的接受程度越来越高。但不论怎么镇定,结婚这件事在短暂的一生中无论如何应该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由于户口的关系,最后在广州的越秀区民政局办理了结婚手续。那天她穿着黑色的短袖衣和红色的裙子。我穿着什么却全然不记得了。民政局处处体现着中国特色的装修和流程,但并没有影响我的心情。人并不多。前面排队的只有一对。等候区的座位上有一坨屎。迷信的角度来说,不知道是算什么运气呢?

坐到桌前,办理人是一个很温柔的女性。她核对了户口本。两人各自填写了一张注明自愿的表格,在同一张纸上签了名字,就算是办好了手续。走上二楼,一个幽闭的小房间里,举行了简陋的发证仪式。我们从一条红毯的尾部走到头,在指导下念出了一张红纸上的誓言,然后走到台上去,一个中老年阿姨给我们每人发了一个结婚证。

之所以接受了在中国登记,有一个原因就是我觉得中国的结婚证要好看很多。大红色,喜庆,吉祥。

然后被领到小房间等待照片清洗,付了一大笔买路钱后拿着 U 盘离开了。这个最官方而又最不正式的仪式的见证人是波辉。他请假从汕头赶过来,刚好赶上了我的领证登记仪式。我曾一度以为我和她的登记会像李安的《喜宴》里那样,草率而简陋。然而幸好有波辉,并没有那么孤独。

在广州呆了三天,结婚,更新签证,在中大见老朋友。

一年前见过三金,他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头发依然稀疏,依然疲惫。刺猬倒是四年没见了。他长胖了一点。酒量也增加了不少。更重要的是,他是我们几个当中最融入社会的那个。以前印象中不那么爱讲话的他变得侃侃而谈。至于钦和波辉,两人好像被施了不老术,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举手投足都是当年的学生模样。


我以前从未想过我会在广州结婚。我一直以为会在国外或者家乡,但没想到最后会是广州,也算是对大学生涯的一个纪念。去年来广州的时候觉得这座城市很美好。而今年才呆了两天就被"反文化冲击"刺激了一下。有点想赶紧逃离广州的感觉。人好多啊、司机开车都好凶啊、好乱好乱啊。

中大永远是那么安静。那几天特别热。空气是那种遗忘了很久的闷热的潮湿。天空尽管有大片的乌云,却只是阵雨。一阵小雨后水分的挥发使得原本就潮乎乎的空气变本加厉。我突然就很想问自己那三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在重庆停留四天,并没有什么过多叙述。如果不是因为重庆的交通太堵,我甚至萌生出回国到重庆的想法。但是重庆的交通太差劲了,重庆的很多司机也太凶猛了。重庆的温度倒是一年中最适宜的时候。偶尔的飘雨让人觉得凉爽。

重庆的高楼大厦太多了。但是同时也能看到很多很多混乱的景象。是一个混合着发达和落后的魔幻城市。回国之前,对国内的美食抱有太多天真的幻想。等到真的吃到了,还是产生了一些心理落差。


回到东北家乡以后,她的父母过来玩了两天,并一起过了中秋。两家人变成一家人,做了一顿很好吃的海鲜大餐,是一个美妙的夜晚。美好易逝,客观印象便是时间过得飞快。

国庆节假期最后几天,又回了趟故乡清河。深秋的晚风开始席卷树叶,到处都是一片萧索的景象。见此情景,才对东北的“衰败”有了最直观的印象。

与 B 聚了两次,打了篮球,吃了肯德基,最后玩了几个钟头的守望先锋和 CS。我们都不是当年为了去网吧费尽心思攒两三块钱的小毛孩了。对娱乐的要求变得浅尝辄止,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了。这些都是在我预料之中的,但是人的变化还是让人感到神奇。

十五天假期最后的日子短暂而快乐,每天在吃和睡中翻滚着。分别的时候舍不得爸妈,舍不得她。在高铁站上看着一望无际的那种昏黄的、炊烟寥寥的、从小印在我的脑海里的“东北平原”的情景,深吸一口气,一股夹杂着烟灰的、北方深秋特冷的、预示着冬天即将来临的故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