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假期结束了。在忙碌的工作和忧心的疫情夹击下难得获得了几天喘息。说是喘息,不如说残喘。小孩白天睡得越来越少了,照顾和陪伴吞噬了大部分精力。
树叶终于落光了。在积满了落叶的小路小步走,呲啦呲啦,游弋在深秋里。一个人逛到附近的海湾,上午十点的光景,水面反射着星星随风而动,看久了眼睛痛,远处低矮的云朵像是给海湾铺上一片朦胧的背景,像水彩画一样。一群黑色的水鸟倏地腾空而起,又紧贴着水面,躲避敌人的监控雷达,进行高难度飞行动作,叽叽喳喳的叫声遵循多普勒效应,频率随着距离远去慢慢降低了。
好一阵才缓过神来。用手机拍下来了。
夜里做了一个疲倦的梦。在一个纯黑色的房间里,没有可以用来对焦的物体。传来背景音,是个歇斯底里的问句:among all the ways of saying goodbye, you chose the most confusing, hurtful, weird, upsetting, disconcerning, …, one? 一遍又一遍,只是每次会换成不同的形容词。语气里充满不甘、委屈、绝望、难过的气息。问者更像是一个尚处于「否定」期的人。眼睛睁开了,觉得自己是条游魂。清醒以后,大概是做足了心理准备,直接进入了「depression and acceptance」的阶段。似乎是有点小题大作了。其实没什么的。
三个月以来一直在这间会议室工作,旁边中庭里的三棵树终于也变红了。玻璃幕墙为了防止鸟儿撞上去,贴了一层波点的花纹。隔着波点望外,很像一幅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