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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10

把咖啡杯放到桌子上,刚开始工作没多久,听到El呼叫,baby眼睛流血了。倏然起身,赶快过去看一看。见baby正在大哭,左眼皮有一条一厘米左右的伤痕,血红血红,像是中间被劈开。流出的眼泪跟血水混合在一起从旁边留下来,看上去很吓人。

赶快处理了一下,用棉柔巾沾温水擦拭了一下,露出伤痕原本面貌,皮肤被外力撕扯开,中间是紫红色的淤血。问清原委,原来是baby在地上爬的飞快,丈母娘一个没留意,他就扑到落地窗框,眼睛磕了上去。心里顿时怒火腾起,心里有点埋怨她没有看好baby,但自己也知道她已经做了很多很多事情,这种疏忽也是可能发生在任何照顾者身上的。并没有发作,但是我不想看她的眼睛,所以猜测可能她也感觉到了。一整天也因为担忧baby闷闷不乐。

看起来对于婴儿来说是比较严重的伤疤,预约了最早下午两点的urgent care。中途baby的状态看起来还算良好,吃喝睡比较正常。顶着37度的高温开车去urgent care,医生观察一番后很不确定地说,有两个选择,一是不理它,很大可能会留有疤痕。二是需要今天去ER缝针或者用胶水粘一下伤口,留疤几率会变小,但具体情况还需要ER的医生做决定。Urgent care虽然是“Urgent”,但是做不了缝针这种事。

和El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ER看一下。来美国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去过ER,但听说了关于ER的很多鬼故事——比如天价收费、超时等待等等。忐忑不安,又带着baby去了名为“好人(Good Samaritan)”的医院,我知道这个名字是缘由美剧《POI》,里面有一个终极boss人工智能叫做撒马利亚人,同一个单词。

出乎意料的是,ER还算整洁有序,寻常的登记区、等待区和救护区,只是救护区里面错综复杂,似乎可以直接通往医院的手术室。在登记区的电脑上输入baby的名字和身份证号,就算登记好了。等了大概十五分钟的样子——期间baby兴奋异常,在我身上蹦蹦跳跳,好像全然不知自己眼睛上那条吓人的伤口。美国人对待小孩总是特别关切。等待区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一直在逗baby玩。

轮到我们,护士把我们叫进去。又是观察一番后,说有三个选择。缝针,效果最好,但需要把baby包成粽子以防乱动;用胶水,效果其次;置之不理,伤口会变成伤疤,但是其实时间久了也就没有了。护士说自己的女儿曾经也有一模一样的伤口,她当时没有理会,等到她的女儿长大后伤疤其实也看不见了。旁边一个负责调度的护士大哥也开始敲桌子,嘴里念叨:use the glue, use the glue…

纠结半天,缝针的话baby肯定又要受一番罪,置之不理又有点浪费,来都来了。选择了方案二,用胶水。女护士叫来另一个男护士,两人刚准备下手,护士突然注意到伤口离眼睛实在太近了,于是决定临时叫停,因为担心胶水滴到眼睛里。这样选择只剩下两个:缝针或者回家。护士见我们如此纠结,搬来一个救兵,另外一个医生,他提出另外一个解决办法,用那种皮肤胶带固定伤口,效果可能没有缝针或者胶水好,但可以让伤口闭合一些。我和El没怎么犹豫,那就做吧。

过程很快,但是当护士用一种液体(疑似碘伏)在伤口处消毒的时候,baby还是哭的震天响,是那种哭到快断气的哭法。一个人按住他的头,女护士贴上胶带,用剪刀剪断,完成。

花了快二十分钟才把baby哄好。当时有四个半小时没有睡觉,他已经很累了。我看到他一边哭一边打哈欠,突然觉得很逗。上了车以后他很快就睡着了。